
在「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片中,讓我印象最深刻的部份是維梅爾的岳母對葛麗特說:「你已經是他手中的一隻蒼蠅,我們都是。」在這個時期,藝術家的創作似乎得隨著買主的喜好走,不禁讓我想起文藝復興時期的達文西,達文西堅持只有他自己才能決定作品完成的時間,而不是買主。文藝復興時期的佛羅倫斯對藝術家的尊重與自主,與巴洛克時期的荷蘭一相比較,高低似乎立現。
巴洛克時期的荷蘭正走向資本主義的道路,主客分明的態度也許就是與文藝復興時期愛好藝術風氣不同而造成差異的地方。因為資本主義的商業興盛,思想也活絡,美術早已從神化和宗教解放,畫中的人物也趨向人物、平民。而維梅爾和林布蘭就是在這樣的荷蘭社會史末期畫家生涯的起伏。
我認為維梅爾與林布蘭的共同點在於皆重視光線的變化,由維梅爾在片中曾說;「難道你要我想像珍珠的光澤嗎?」可見一斑,我認為維梅爾的光線是傾向無聲無息的流瀉朔造出寧靜的氛圍;而林布蘭的光線則是巧妙的精心安排,以技巧的純熟添加作品的厚度、力度、神秘感。而在共同點之外,維梅爾似乎致力於營造精緻沉穩的風格,光源緩緩陳窗外透進,畫中主人做著日常瑣事,在平凡中尋找其中令人心安的靜謐感而美化出詩意;而林布蘭則是稍帶戲劇張力,在畫中致力於許多精巧的安排,他的光源似乎無法看出明顯的來源,但卻投射在他所欲注重的人或臉上,然而較為暗處並非不重要,而是以陰影做有寓意的安排。所以如果以影片類型來比喻,我會覺得為梅爾的畫是紀錄片,而林布蘭的畫是戲劇片。當然我並未看過兩位作家所有的作品,只是以我看過的作品來做這樣的比較比喻。
除了上述的想法外,讓我不禁有了一個疑問:林布蘭理所當然是個為原則而堅持的畫家,相較之下我會認為維梅爾比較跟著買主的意思走,我的疑問在於他們畫風的形成,維梅爾是否因為當代的風氣而使的他們畫風寧靜而精緻就如一般的裝飾畫;然而再同一時代的林布蘭,畫風的仳然不同,林布蘭卻也曾被視為一個大師般崇拜,那當時荷蘭的藝術風氣究竟是畫家跟著社會走?還是社會跟著畫家走呢?維梅爾的部份,我會認為他是比較社會風氣趨向,但是林布蘭的先大起在大落又該怎麼解釋呢?這個讓我頗為困惑的問題,後來在圖書館的一本書《畫壇巨擘》找到這樣的解釋以形容十七世紀的荷蘭社會「一種宮廷的、保守的文化也許不可能讓向他這類藝術家出名,但一旦他出了名,也會允許他維持他的地位,比他在荷蘭的中產階級的、自由的社會能做的更好;這個中產階級的社會能讓他自由發展,可是一旦他表示要堅持自己的個性,這個社會就會摧毀它。」。林布蘭跟維梅爾在當代都是知名的畫師。梅維爾擔任畫家公會會長,在資本主義社會銀獲兩訖的交付買主所託付的作品;然而林布蘭則堅持他所謂的原則,終致被冠上黑暗王子的稱號。
雖然影片旨在探討維梅爾,但悲劇性的人物似乎總是容易被冠上戲劇性的美感。兩相比較,雖然維梅爾澄澈柔光易使人沉溺其中,靜態的詩意像冬天午後的暖陽令人感到舒適,但,就像朱光潛先生提到的美感的意識在於直覺,再直覺之下,我比較喜歡林布蘭畫中帶出有光有暗巧妙佈局的構圖,戲劇張力足,人物表情豐富,似乎每個安排都有他的寓意,具有神秘感的吸引力。當然,這也僅止於我個人的感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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